道:“奴已是生死两难,为救徐郎有何不敢,只是恐怕牵连了杨公子。”
阴敦也劝道:“安玄,三思。”
杨安玄心想,王绪在自家南下之时说动盘龙山孙滔截杀,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怨,借韦淑之事宣扬其劣行,也算出一口恶气。
自己薄有声名,现在又身为国子学学生,算是天子门生,京中看不惯王绪、王国宝的大有人在,王绪要想对付自己也不敢明目张胆。
陶平有些畏缩,想开口相劝,倒是甘越愤声道:“王内史如此作派,着实让人齿冷。”
杨安玄背手而立,对着韦淑道:“吾唱,你且记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楼中原本划拳行令,喧嚣吵闹,待杨安玄唱至“高处不胜寒”时,整个三楼已是鸦雀无声。
待杨安玄唱罢,韦淑双眼放光,阴敦、陶平等人高声叫好。
“妙哉,此曲豪放旷达,有如行云流水,不由让人拍案叫绝。”声音从屏风南侧传出。
话语略顿,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王昙亨请见。”
阴友齐曾详细地给阴敦介绍过京中人物,阴敦听过王昙亨的名字,低声告诉杨安玄道:“是左仆射王珣的庶子,给事中王昙亨。”
杨安玄念头电转,这是个重要人物,不说其是王珣之子,便是给事中这个官职便不容小视。
给事中虽只有五品,但却侍从在天子左右,备顾问应对,参议政事,执事于殿中,是天子近臣。
杨安玄朗声道:“有请。”
拉开屏风,见数名中年汉子含笑而立。中间那人面白短须,白色丝袍,大袖低垂,笑容满面。
看清杨安玄的面容,王昙亨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方才可是公子高歌?”
杨安玄等人深深揖礼。直起腰后,杨安玄从容应道:“杨某一时忘形,放声而歌,有辱清听,还请见谅。”
王昙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