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不就是小团体,小山头吗?”梁栋不解地说。
“肤浅了。圈子其实可以归结为一种官场病态文化,自古有之。历史曾先后出现过四次著名的党争,分别是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晚唐的‘牛李党争’、北宋的‘新旧党争’和明朝后期的‘东林党与阉党之争’。每一次党争都都王朝覆灭的前兆,而每一个王朝又都绕不开党争之魔咒。王朝成立初期,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却往往政治清明,吏治清廉,国势蒸蒸日上。而一旦天下大定,就会势力角逐,党同伐异,然后就是党争为祸。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抵就是这样一个魔咒,周而复始,循环不止。世界上几大文明古国,只有咱们中华文明,生生不息,传承至今,传承下来的既有诸子百家的思想精粹,又有沉疴积弊的思想毒瘤。圈子文化就是这样的一颗毒瘤,对于我们的干部队伍,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老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有人总结出这样一个段子:不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加入一个圈子,就成为另一个圈子的敌人;加入两个圈子,就等于没有加入圈子;只有独孤求败的精英才可完全避免圈子的困扰——这种人通常只有一个圈子,圈子里只站着老板一个人。这个段子十分传神的影射了我们官场的现实。身在其中的我们,根本逃离不了圈子的禁锢。你现在就是上述第一种情况,既不加入书记的圈子,又不加入乡长的圈子,那就等于得罪了两个圈子。而这两个圈子又囊括了一个乡几乎所有的干部,也就等于说,你得罪的,是整个何冲乡的官场。”
梁栋越听越觉得无所适从,就问道:“那我该怎么选择?”
“讲实话,你内心更倾向于哪个圈子?”何老头眯着眼睛,盯着梁栋,那阅人无数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讲实话?”梁栋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说,“哪个圈子我都不倾向。我觉得他们都不是真心为老百姓办事,他们的目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