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生离死别,好不容易才保下了一条命来,自然不会为了此等小事责怪刘氏。
薛锦楼暗自叹息了一声,想起那大漠孤烟上与鞑靼军队们厮杀的景象,心猛地往下沉了一沉。
“母亲,这场婚事……”薛锦楼言尽于此,微微敛下去睫羽里显露出几分疲累来。
收到了莹儿的家信之后,薛锦楼惊惧难安,当下便慌不择路地赶来了京城,一路上昼夜不分、风餐露宿,还跑死了两匹他视若珍宝的骏马。
幸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成功地在一切瓜熟蒂落前赶回了京城,组织了这场错误的婚事。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刘氏支支吾吾半天,从唇舌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薛锦楼瞥了她一眼,无情地打断了她的狡辩之语,“大长公主如此眼高于顶的人,如何会突然地母亲如此热络?母亲并非蠢笨之人,细想一番便能发现里头的隐情?”
“什么隐情?”还不等刘氏追问,屋外候着的亲卫们便已急匆匆地走进了前厅,隔着影壁禀告道:“将军,公主府的府医已被我们绑来了薛国公府。”
刘氏的脸色霎时惨白无比,既惊讶于薛锦楼肆无忌惮的行径,又害怕他与大长公主交恶后会徒生事端。
“楼哥儿,你做什么要绑来大长公主家的府医?”话一出口,她便猛然想起了前些时日薛老太太与她说过的话语。
薛老太太说,安平县主有了身孕,正因她陷入了如此纸包不住火的境地,大长公主才会这般殷勤地促成她们两家的婚事。
那时的刘氏对薛老太太的话语嗤之以鼻,她想,安平县主也是京城里有名有心的端雅贵女,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
况且大婚这一日如此劳累,新娘还要在人前拜堂过礼,若安平县主当真有孕,根本瞒不过宾客们的火眼金睛。
结亲不是结仇,大长公主纵然权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