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后,他又偏过身子揉了揉莹儿鬓间的碎发,并道:“放心吧,我还要回来娶你做正妻,不会就这么死在战场上的。”
莹儿听得此话后已泣不成声,万般哽咽地说道:“爷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薛老太太满怀忧心地望着薛锦楼,满脑子只有自家孙子马上要上战场的噩耗,连薛锦楼话里的大逆不道的“正妻”也置之一旁。
刘氏更是哭的双目通红,清瘦的身子霎时要似秋日里的柳絮一般朝一侧倒下。
幸而丫鬟和婆子们扶了她一把。
“太太当心身子。”
薛锦楼勉力扬起一抹笑,松开了莹儿的柔荑,改而去安慰刘氏。
“娘不要哭,儿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绝不会让您和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氏放声哀嚎了一番,攥着薛锦楼的衣袖不肯松手,眸子已被氤氲而起的泪水淹没。
“楼哥儿,你听娘的一句劝吧,战场上太过凶险,偌大的一个大雍朝,难道就寻不出一个比你得用的武将吗?陛下不是猜忌我们薛国公府吗?为何要将兵权交给你,就不怕你拥兵造反吗?”
刘氏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不忿的话语都从嘴里冒了出来。
薛老太太立时沉下了脸子,斥责了刘氏一番道:“说什么胡话呢?”
“娘。”薛锦楼拿了帕子替刘氏拭泪,并告诉她:“这是儿子肩上的重担,儿子避无可避。”
且不说边关的百姓们是否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单单是念着父亲的遗志,薛锦楼便不能对这场战事袖手旁观。
无论刘氏如何痛哭流涕地挽留,薛锦楼仍是不该心志。
后来还是薛老太太一锤定音,“楼哥儿说的话没错,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本就是大雍朝的男儿郎避不开的职责,你也别哭了,与莹儿一起为楼哥儿收拾行李吧,至少……”
说到此处,薛老太太已语带哽咽:“至少不要让楼哥儿操劳远在京城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