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唤进了屋,不曾刻意磋磨为难她。
莹儿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因她心里惴惴不安的缘故,只怕刘氏会有什么后招等着她,便愈发小心谨慎,不落任何话柄下来。
等她进屋之后,刘氏便让她坐在了扶手椅里,并招呼丫鬟们递了茶水来。
莹儿没有疑心,便抿了一口六安茶,谦卑又恭敬地问刘氏:“太太有何吩咐?妾身愿洗耳恭听。”
许是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态度取悦了刘氏,刘氏大手笔地赏下了好多名贵绸缎,却只与莹儿聊起了往事。
从莹儿做奴婢的事开始聊起,左不过是在暗示莹儿——她能有今日,都是刘氏给她的机会,否则她还只是个卑贱的婢女,哪里能有机会入薛锦楼的眼里?
莹儿知晓刘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闻言也低眉敛目地应道:“太太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这一回,她却是连“妾身”一词都不敢自称了,只敢叫自己奴婢。
刘氏愈发和善,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唤你过来,是要让你帮我一个忙。”
“奴婢卑贱,自会为了太太而肝脑涂地。”莹儿淡淡说道。
她既把自己的态度摆到了如此卑微的境地,刘氏也不想与她假客套,便道:“你们三爷糊涂,不知从哪里听信了些谗言,竟然和我这个做娘亲的离了心。如今三爷日日与你在一处,你又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瞧着我们母子离心。”
莹儿顿悟,原来刘氏是要她做说客,劝哄薛锦楼一番,让薛锦楼不要再生刘氏的气。
这段时日薛锦楼的确不曾去云和院请安,对刘氏的态度也一落千丈,俨然是当真伤了心。
刘氏必然也察觉到了儿子非同寻常的态度,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会寻到了莹儿身上来。
莹儿知晓这不是件好差事,若她当真要为刘氏说好话,只怕薛锦楼也会恼了她,她才不愿意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