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颓然地立在门扉处,斜长的光影将她颀长端雅的身躯拉的无比萧条和落寞。
周围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上前叨扰她,且她们也都瞧出了此刻刘氏异于往常的伤心。
至于刘氏为何这般伤心,只看三爷离去时决绝的背影便能猜到这对母子不欢而散到了何种地步。
刘氏便孤零零地立在门扉处,许久不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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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莹院内。
莹儿因昨夜彻夜未眠的缘故,明透的眸子下便映出了点点乌青。
饶是如此,她天赐般的清丽容貌仍是艳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必涂脂抹粉,只需穿着家常衣衫静静端坐在临窗大炕上,便美的足够勾魂摄魄。
小桃等人知晓她心情不佳,她们瞧在眼里也疼在心里,当下也只能给她端了热茶上前,笑盈盈地说:“福哥儿醒了,姨娘可要去瞧一瞧?”
莹儿久久未言语,后因小桃殷切的目光太过炙热,她才勉强笑了一笑,只说:“我知晓了。”
说着,她便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被小桃等人搀扶着走到了梳妆镜前,拿出妆奁盒里艳丽多姿的金钗,尽皆簪上了自己的鸦发。
她不声不响,脸上也洋溢着欢欣般的笑意,可偏偏那笑意不达眼底,莫名地要透出几分凄冷来。
小桃一边拿了篦子替莹儿通头发,一边叹息着说:“姨娘若是不高兴,不妨与奴婢们说上一说,您总是闷在心里,容易闷出病来呢。”
服侍了莹儿这些日子,小桃对她的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
只怕在姨娘的心里,自己排第一,福哥儿排第二,三爷只能屈居第三。
她哪怕平日里再冷情冷心,也总是将三爷放在了心上。
三爷如此宠爱姨娘,姨娘也全身心地信赖着三爷,不曾想会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太太软硬兼施都没法说服三爷迎娶安平县主为继室,便索性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