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楼果然脚步一顿,回身望向了怔惘着立在梨花木桌旁的王若霜,他素来不会对除了莹儿以外的女子施展什么温柔似水的耐心。
更何况眼前的王若霜根本不值得他耐心相待。
“我以为在珍宝阁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薛锦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冷冰冰地回答了王若霜的质问之语。
王若霜雾蒙蒙的杏眸里立时凝起了盈盈的泪珠,她道:“相敬如宾不是难事。妾身哪里知晓三爷会如此厌恶妾身,妾身也是自尊自爱的大家闺秀,嫁进你们薛国公府不是为了当个傀儡般的正妻。”
比起做小伏低地讨薛锦楼的欢心,王若霜还是更倾向于适当地袒露出她的不满来。
男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若是女人一味地迎求奉承,反而会落了下乘。
王若霜心里有了成算,却不想薛锦楼的性子如沟土里的石头一般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对他根本就不在意的女子,更是连敷衍一回都不愿意。
“你若是不愿,自可和离归家,我会赠你白银千两,保你后半辈子富贵无双。”薛锦楼撂下这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屋。
徒留王若霜怔然地瘫坐回了扶手椅里,身旁的丫鬟和婆子们都唬得大气也不敢喘,只有桃红壮着胆子瞥了一眼王若霜。
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泪水蓄满她的眸底,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瞧清楚这富丽堂皇的内寝里富贵逼人的陈设器具。
体悟到薛锦楼冷漠的这一刻,王若霜甚至生出了一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劲在。
只是桃红立刻出声劝慰了她一番,把嫁给薛锦楼的好处翻来覆去地说了一通,她心里的苦痛才渐渐地消退了下去。
“罢了,从嫁来薛国公府前,就预想过会有这样一日了。”王若霜拿软帕拭了泪,终于不再与丫鬟们展示自己的软弱。
纵然薛锦楼对她如此无情,可她既已决定了要忍辱负重,便不能把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