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百草魁。哈哈哈!……」舒恨天一边手捋长髯,一边吟诵着画中字句,忍不住笑道:「好一个「龙井仙翁」啊!在这龙井山呆得久了,竟不知山外有山、「茶外有茶」!休说这龙井山无非小小一座土包,就算几百里之外的天姥山、雁荡山,还有闽州府内的太姥山,越州府内的武夷山……这等好山,也不敢自称什么「东南之秀」!还有这茶……」这位「半解书仙」遥指龙井茶园的方向,「这普天之下名茶香茗者不知多少,哪里就只有「龙井」一种了!且不说南方久负盛名的「尖两叶」、「宽毛峰」、「红普洱」、「绿螺春」、「铁观音」、「金镶玉」……单单是咱们长安京城里的「花雨茶」,便足可将它比了下去!」.
「无病老弟,你说是也不是?……」舒恨天转头望向徐恪,却见徐恪虽目光停留在画中,而神思仿佛已飘至画外,见他沉吟不语,当下也不再说话。
这时的徐恪,虽静坐于桌前,脑海中却早已思绪翻滚,种种往事,皆已浮上心头……
他清楚记得,自己在十岁那年,家中突逢大变,父母在一夜之间,双双死于瘟疫,从此他便成了一位孤儿。
当时的余杭县徐家庄内,饿死病死者已经过半,由于长时间干旱无雨,田地颗粒无收,余下的穷苦村民,为求活命,只得离开自己从小生长的家园,到处乞讨为生。
那时候的徐恪,自然也别无它法,待草草料理完了父母的丧事之后,只得跟着乡人出外行乞。
然而,一个少年孤儿,遭此大旱之世,原本就弱小的身躯,如何能抵挡人世
间的种种险恶?
才过了没几天,徐恪就已经和本村的村民们走散了。领头的族长原本就对他讨不到剩饭而感到不满,见队伍中终于少了一张吃饭的嘴巴,心里反而感到庆幸。
在所有他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来寻找他,没有人能帮助他,更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甚至于,连问一下他去向的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