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已行至杭州城北,再有二十里,便已是杭州城的北大门了。
此时,天地齐晦,四野皆昏,城北宽敞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钦差车队正勉力疾行。
风声、雨声、护卫脚踩泥泞发出的“唰唰”声,交织在一起,于暗夜闻来,犹如一曲乐章……
“什么人?!”
骑马走在最前端的管塘忽然大喝了一声。
在钦差车队的前方,不知何时,竟悠然闪现出三人。
那三人均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站立在风雨中纹丝不动,若非管塘缓辔而行,险些就要撞上他们。
管塘急勒住马首,提鞭问道:
“尔等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徐恪闻声,忙骑马赶到管塘身边。
只见拦住钦差车队的三人,看上去均已是花甲之年,仪容苍老,须发皆白,眼眸还微微闭拢,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三位迷路的老人,禁不住风雨摧残,特来官道上找人求助。
只不过,那三位黑袍老者伫立在暗夜之中,却一动不动,无论是眼前管塘的大声喝问,还是周遭无穷无尽的风雨,都不能影响他们丝毫……
大风吹打着他们的黑袍,雨水又从他们的眉间流过,三位老者依旧是眼眸微闭,神色间看不到一丝变化,仿佛此刻就算是天地倾覆山海倒转,也与他们无关。
管塘心中恼怒,提起马鞭就要往前挥打,徐恪忙出手拦住。
徐恪心中觉得奇怪,遂抱拳施礼,朝三位老者和言问道:
“三位老人家,敢问你们深夜在此,是不是夜黑迷路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往杭州城里去?”
伫立于中间的黑袍老者,身形微胖,一张圆脸和蔼可亲,他听得徐恪如此说话,终于睁开双眼,往前一步,开口说道:
“你就是徐恪?”
“大胆!”管塘沉声喝道:“千户大人的名讳,是你这老儿能胡乱说的?!”
徐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