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全家老小被杖毙的宅子,以及偷逃出来的孩子,和那孩子后来的身份——内侍刘振。
以及刘振跟随李璟,趁机在布料中私藏太子衣袍等事。
为了彻底查清这件事,皇帝召兵部尚书宋守节来见。
宋守节是身穿常服来的。
他把官服印玺以及出入宫禁的鱼符上交,愿意替长公主受罚,并自请削去职位、致仕还乡。
可皇后依旧不认,不相信当初她只是随便处置一个人,处置的竟是宋守节的外室子。
于是召原吏部尚书裴衍来见。
裴衍当初亲自带人去处置宋牧辰,供认不讳。
由此,皇后想到这些年宋守节对李璋冷淡的模样,以及兵部镇压李璋反叛时的布置周详,便诬告宋守节私心复仇。
她惊讶李策竟能查出十八年前的事,便诬告李策罗织消息、勾结朝臣、对朝廷不利。
在她心中,唯有立刻册李璟为太子,才能证李璟清白,平息事端。
皇帝问了一整夜,事情已问清楚,可是迟迟不决。
他体力不支,却毫无睡意。
看着跪在殿内的几个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是第一次,他希望自己不是皇帝,希望可以把他们交给大理寺或者京兆府,由着别人判罚。
他累极了,感觉这至尊皇位,这每日都要看着亲人明争暗斗、互相谋害的至尊之位,让人疲惫。
大明宫的地砖刚刚擦干净先太子的血,这一回,要赐死长公主吗?
或者,皇后的罪责,也堪一死。
而李璟的事如果揭开,便要牵扯到长公主,是丑闻。不揭,也是死。
李策呢?
皇帝亲自询问他初时经商的银子来自哪里,他都避而不答,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那秘密,会影响自己的决断吗?
皇帝左思右想,干脆停了早朝,紧闭宫门,歇了两个时辰,再去见他们。
不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