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府军毫不畏死,杀向突厥大军的将军吗?
这……
巴什图停住脚,脸色骤然发白,有些畏惧道:“那便依寺卿大人,歇一晚再走吧。”
弘宜公主舒文住在驿站二楼,由嬷嬷婢女陪同,其余人住在一楼和外院。
严从铮检查了一遍驿站防卫,便再也没有走进驿站。仿佛在避着什么,怕着什么,不忍面对什么。
天暗得很快,换防的时刻到了。
严从铮手持火把,出去巡视。他步履稳健,经过外院时,突然感觉到一束亮光。
二楼开着窗。
舒文已脱去嫁衣,穿着素色衣裙。她漆黑的长发披散着,手持烛台,站在窗边。
烛火跳动,给她姣好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光。她看向京城方向,眼中含着泪水,却并未落下。
这一去,舒文将远嫁异国,嫁给五六十岁的老人。
若那老人死了,按照突厥风俗,她会嫁给他的兄弟,或者是儿子。
严从铮的手下意识探入衣袖,抬头看她。
舒文也正看过来。
她原本忧伤的神情一顿,人已经笑起来。笑得露出酒窝,一对瑞凤眼微微弯着,勉强努力地保持着那个笑容,故作轻松,对严从铮微微点头。
那意思是说,别内疚,我嫁北地,不关你的事。
可是,怎么不关他的事?
严从铮感觉他坚硬许久的心,被浸入什么酸涩的水中,浮浮沉沉,渐渐酥软疼痛。
他低下头,手持火把快速离开。
地面上他的影子低矮沉重,像要嵌入土里去。
向南去,雪便薄了些。
山南道临近官道的梁州驿站,灯火通明。
驿站内满满当当都是人,驿站外挤不进去的,则拥紧衣服,不停地问:“今晚能轮上吗?”
“谁知道呢?青云道长随性得很,前日只看了一个,就说困了,睡去了。”门口维持秩序的驿吏从这人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