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殿下不在。”门房道,“大人可以去里面等。”
“六殿下去哪儿了?”裴衍拥紧大氅,心事重重。
“不知道。”门房答,“但是殿下走时,说如果裴大人来,让您等他回来。”
李璨是小心谨慎的人,如果不是走得太急,绝不会只留了口信。
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慌到这种程度呢?
裴衍的心再沉上一分。他有更急的事,更慌的事。
楚王李策也没有入眠。
他的病情加重,已经到了下床都很艰难的地步。
青峰不在京城,好在燕云已经能站起来。
他撑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不时有人进去禀告,又急匆匆离开。燕云帮不上忙,但是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他听那些人说了大理寺审案的事,说了剑南道瘟疫的局势,又说了京都哪些官员怎样怎样。
燕云感觉,他不是楚王,不需要思考应对。但是他只是听到那些人名,头就开始疼了。
大夫说楚王要安静休养,不能思虑。但是他每一刻,都在思索应对。
等所有人都走了,燕云拿着剪刀,把烛火挑亮,又把紧闭的窗子留一条缝隙。
那些伺候的人不知道李策的习惯。
他讨厌黑暗,更讨厌密不透风。
“燕云。”李策抬手,让他过去。
“殿下,”燕云有些哽咽,“殿下今日看起来,好多了。”
“我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清楚。”李策笑了笑,有些虚弱,但眼底却残存着倔强的光芒,“李璨去了运河,兴许会查出什么东西。所谓谋定而后动,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请殿下尽管吩咐。”燕云道。
“九嵕山的事,我想交给你。”李策道,“你的伤还没有养好,但是青峰不在,我能信的人,只有你。”
他说着从腰间取下鹿纹玉佩,交到燕云手上。
这是从九嵕山带出来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