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路怔了片刻,突然大笑。
“好!”他抚掌,扭头问李策,“楚王听到了吗?”又问李璨,“六皇子可听见了?”
“听见了,”李璨有些阴阳怪气道,“说大人你能斩皇亲,我以后见到你得绕着走。”
崔玉路笑完,目光闪亮对叶柔点头:“一切有关人等没有全部缉拿到案,让小姐一人先入监牢,的确是本官做事不妥。小姐先请归家吧,待明日本官奏明圣上,再行论断。”
叶柔浅浅施礼告退。
她转身离开,在微微摇晃的船板上,尽量让自己走得稳稳当当。
不能露怯,不能丢人,不能被人耻笑。
她曾经是安国公府的笑话,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尊严,不能再被人践踏。
叶柔步履不停面色紧绷,一直走出渡口,走到马车边,抬脚上车。
紧张忧惧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松懈,她抬脚不够高,脚步踏空身体向前倒去。
“啪”地一声,叶柔的额头磕在车板上。驾车的冯劫回头,跳下马车去扶叶柔,口中道:“都怪我,忘了小姐没带丫头。”
可有人已抢在他前面。
那是突然出现的武候长白羡鱼。他翻身下马,一只手还握着宝剑,动作很快,像要扶住一枝将倒的花。
“没事,冯伯,我没事。”叶柔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按住白羡鱼的手臂,慢慢站稳身子。
等她抬头,才发现扶住自己的不是冯劫,而是不久前才在城门外遇到的青年武候长。
而叶柔此时泪流满面。
“我……”她松开白羡鱼,退后一步,解释道,“我摔得不重,我哭……我哭是因为摔得太疼了,不碍事。”
又是不重又是太疼,拼命维持仪态的叶柔,此时颇有些丢盔弃甲的狼狈。
“小姐……”冯劫急急地抽出衣襟里的手帕,却又觉得不够干净,没递出去。
而白羡鱼已送出了他的手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