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官员忍不住小声把先前的事讲了。
“那会儿崔寺卿还在河南道外放,不知道这茬吧?原本傅明烛同楚王妃定了婚,又……咳咳,同别人厮混。有人御街三箭,逼出了马车里衣衫不整的他和秦家那姑娘,圣上大怒,罚他不准科举不准荫袭为官。不过……”刑部官员捋须道,“叶将军的确箭法高超,但也没有实证,证明就是他射了箭啊。傅公子这是瞎猜的。”
崔玉路听得有些脸红,纳闷道:“别的本官都懂,不过……傅明烛怎么敢在御街上……就,就衣衫不整起来?宰相府的家教,实在是……”
“此事说来话长,他那是……”
眼看他们就要聊下去,傅明烛喘了几口粗气,问:“几位大人有完没完?草民都已经招了,你们不判吗?”
“当然要判!”崔玉路道,“只不过案情尚有疑点……”
“大人!”一声呼唤从大理寺公堂后传来,声音不高不低,有些沙哑。
崔玉路向后看,只见到一个人背对这边站着,身影有些眼熟,白色的拂尘抖动,搭在手臂上。
那应该是高福。
崔玉路连忙起身向后走,御史台和刑部官员也向后走。几个卫士上前挡住大堂其余众人的视线,须臾散开,三位官员走出来,神色从诚惶诚恐,慢慢变得严厉镇定。
崔玉路坐回大堂案,沉声道:“本案已证据确凿。傅明烛,因旧事心生怨恨,胁迫朝廷官员、伪造印鉴、构陷朝廷命官,判斩刑,待案卷交刑部核准即斩。”
“嗵”地一声,是尹世才软倒在地。
“原云州刺史尹世才,”崔玉路道,“不思为国尽忠,庸碌蠢恶为人所迫,知法犯法、理应处死。原该同判斩刑,但圣上念你死守云州,略有功劳,特赦死罪,流三千里。”
“微臣,罪臣,”尹世才口唇发抖,额头抵在地上,虚弱颤抖道,“认罪谢恩。”
“胡稼!”崔玉路喝道。
胡稼只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