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疼。
一块泥巴砸在他身上,有人恨恨地骂:“呸!狗东西!”
突厥人最喜欢看见敌人内斗,故而并不阻止。
接下来砸过来的就是石头和土块了。
“卖国求荣!叛国!”
“禽兽不如!”
不断有骂声传来,背后也不断闷痛,严从铮却继续走着,没有反抗。
他神情松弛、脚步拖在地上,仿佛他自己,也是烂泥。
忙了一整日,河东道行军大总管叶长庚终于得了个空,去看望李策。
“听说你把军粮借出去了?”李策似乎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开口便问军粮。
“没办法。”叶长庚刚毅的脸上愁云遍布,“云州城富户的粮食全拿出来,也只够所有百姓吃一日而已。不这么做,局势只会更危急。”
总不能敌人尚未攻城,自己已经饿死了。
“有个好消息。”李策道,“李丕的兵马到了。”
“几万?”叶长庚愁容顿消。
“信鸽传讯,说是两万骑兵。”李策微微咳嗽,坐直了些,“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
“还是慢了,”叶长庚空欢喜一场,坐在李策的床榻上,“如果云州尚未被合围,我可以带四万兵马出城,与李丕合击突厥。虽然敌众我寡,但也比困在城中要好。现在李丕肯定不敢靠近,估摸着正在南边扎营,看热闹呢。”
毕竟只有两万骑兵,总不能羊入虎口。
“是,”李策道,“他做事稳妥,又不清楚城中状况,必然是在等河北道援军。”
“看来他带的粮草够多,”叶长庚有些奇怪,在心底算了算日子,“怎么我感觉他跑得比粮草还要快呢?这些日子不会是在喝风吧?”
李策笑起来。
“那就要等见面才能问。不过眼下先要看看咱们怎么办。突厥的粮库在哪里,知道吗?”
“要劫粮草?”叶长庚的眼睛亮起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