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清正朝臣是被连累的,有许多边关将领是不知情的。这一次动荡,朝廷难免伤筋动骨。咱们就不要凑热闹了。”
“不凑热闹,被欺负吗?”崔夫人忍不住道。
李璟再次挠头,挠得两边头发都乱糟糟的。
他苦思冥想,回忆李策劝慰他的话,最后道:“这便是,‘事……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这句话的意思是,侍奉父母,如果父母有不对的地方要委婉地劝说他们。自己的意见表达了见父母心里不愿听从,还是要对他们恭恭敬敬,并不违抗,替他们操劳而不怨恨,这才是孝道。
李璟好不容易背诵下来,问道:“这是我九弟说的,对不对?”
“不对,”崔颐冷脸道,“这是夫子说的。”
李璟注意到崔颐的语气虽然仍旧不好,但也少了些之前的执拗。
“太子并无错处,”李璟亲自为岳父斟茶道,“本王是弟弟,也是臣子,这件事就揭过去吧。”
崔颐没有用茶,也没有做出回应。
他定定地看着李璟,像在审视一块木头,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此事择日另论。就让锦儿在此安养,生产前再搬回去吧。”
“小婿感谢岳父大人!”李璟欣喜起身,双手合拢拜了拜。
哄完岳父岳母,当然是去见崔锦儿。
推开门,李璟立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
小小的五间厢房,除了帐幔和屏风隔开的卧房,有三间都挤满了人。
崔锦儿横卧在居中的贵妃榻上,身边的女婢衣香鬓影,全在服侍她。
一个揉头,一个捏肩,一个为她的手涂上油脂,一个用玫瑰花熏香她的头发,一个修脚,一个轻轻打扇,还有一个在读话本子。
李璟只觉得眼花缭乱。
“锦儿,”他费劲儿侧着身子挤进去,掀开遮挡崔锦儿脸颊的团扇,问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