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察言观色,垂头看向李策。
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李策的侧脸。眼神清澈、鼻梁挺拔、笔直的下颌骨犹如一条紧绷的革带,缚紧内心的坚忍,露出决然之色。
他不让自己求情触怒皇帝,他自己怎么还要惹皇帝生气呢?
知道你要就藩,但就不能晚两天?
皇帝斜睨李策一眼,喉头微动,抬手取茶。这一次高福没有反应过来,递茶的速度有些慢,皇帝不满道:“怎么?连你也不想待在朕的身边吗?”
高福惊恐下跪道:“老奴不敢,老奴分心失职,求圣上恕罪。”
皇帝只慢慢饮茶,没有说话。
殿内沉闷无声,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出言劝解。
“圣上,孩子们都是爱跑爱玩的。在您面前撒撒娇,您怎么还动起怒来?”
皇帝神情稍缓,冷哼一声,不怒自威看向李策,道:“你说吧,是朕薄待了你,还是兄弟们欺负了你,是长安城的水土不养人,还是朕的官员惹怒了你,竟让你成婚第二日,就要搬离京都,出外就藩?”
眼下还没有出京就藩的皇子。老三都已过而立之年,还留在京都,也就去年才打发他去守陵。你急什么急?
看你这匆忙逃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抢你媳妇。
面对皇帝的威压,李策回答道:“回禀父皇,自儿臣回京以来,得父皇母后爱护、得手足兄弟眷顾,旧疾好转又娶贤妻,实在感恩庆幸。只是儿臣懦弱寡断、愚笨呆拙,未提前察觉魏王歹心,以至于让父皇和太子深陷危险,险些被他逼宫得手。儿臣每每想起,都觉得心惊肉跳悔恨难过,心郁难解,所以才生出避世离京的心思。”
皇帝狭长的眼眸眯起,下颌微抬,心中山呼海啸般掠过各种情绪,面色却依旧如常。
他这个儿子懦弱寡断愚笨呆拙?
如果李策傻,那其他儿子就都是长了脑袋的棒槌。早知道李策如此好用,不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