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琛走时的确说过不准进出,但此时禁军举刀挡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提起一颗心。
殿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已聊得口干舌燥的朝臣。
“不让出去,到偏殿喝口水,总行吧?”礼部侍郎邹进含笑道。
礼部侍郎注重礼仪,即便是对禁军说话,也谦逊有礼。
“我倒是不喝水,”鸿胪寺卿王玄意也走近道,“就是吃了点兰那泰国进贡的什么咖喱,这会儿得去趟茅房。”
鸿胪寺卿掌管各国朝贡、宴劳、给赐和送迎等事项,贡品当然也能提前品尝。听说最近吃了不少拉肚子的东西,让以前羡慕他的朝臣开始同情他。
“得罪了,不可。”禁军冷着脸,甚至都没有放下刀,转头吩咐部从道,“去拿个马子给王寺卿。”
马子,是从虎子改良过来,盛便溺秽物的。
情势已经紧张到需要在大殿中上茅房了吗?
其他朝臣也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他们窃窃私语,商量该怎么办。可这个时候,一人从朝臣中冲出来,不由分说,一脚向那禁军踹去。
正是兵部尚书宋守节。
宋守节原本就脾气不好,年轻时也曾征战沙场,奈何如今年纪大了,他踹一脚禁军,那禁军一动不动,他自己倒摔了个踉跄。
禁军向旁边躲闪,唯恐宋守节死在这里,讹诈他。
趁着这个机会,跟过来的兵部侍郎姜敏大喊一声:“圣上有危险,我等拼死救驾,谁人敢挡?”
挡门的禁军吓了一跳。
谁说圣上有危险了?你们不是要喝水吃饭上茅房吗,怎么是去救驾?
趁着他们一愣神的机会,京兆府尹刘砚已经冲出去。禁军下意识举刀拦,刘砚并未躲闪,挥手格开长刀。
一道鲜红的血痕留在刀上,他垂下衣袖,更多的血汹涌而出,洒落地面。
刘砚继续向前走去,根本不在乎受伤的手,执拗勇猛。
兵部侍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