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带领州府官员前去安抚过,但那些村民和囚徒的家人,自然不肯罢休。
李策住处外的黑狗血,便是他们泼的。
因为理解,李策没让护卫驱赶。泼就泼吧,相比失去家人的痛苦,这点发泄实在不算什么。
“不是黑狗血,”郑奉安已经走进屋子,眉头紧锁道,“囚徒里有个小子,是蒲州刺史府的一个校尉军官的独子。听闻凶讯,那校尉带兵从蒲州跑来,在城外同府兵打起来,虽未死人,却伤了十几个。”
这事儿形同兵变,也的确是反了。
叶长庚也道:“我从坝上回来,正看到他们混战。蒲州兵马心怀血恨,伤的大多是府兵。但总算拦下来,没让进城。他们骂骂咧咧,说要封锁黄河,让京都派来的人都回不去。把事情闹大,捅到宫里去。”
蒲州在晋州以西,夹在晋州和京城之间,的确方便封锁道路。
“宫里已经知道了,”周赐垂头丧气,“林御史必然已经写过奏折,下官也写了。”
林清一直是报忧不报喜的性子,周赐也同样破罐子破摔。
李策点头道:“本王已收到朝中消息,这里发现的弓弩数量,和西北军丢失的数目,一模一样。圣上因此治罪太子殿下,把太子幽禁宫中。眼前晋州不能乱,一要查明牢中投毒杀人的凶手,二要保证边关、各州府,安定如前。”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李策也镇定如常。仿佛无论是狗血,还是兵变,都不能乱他心神。
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最需要沉着冷静者的判断。
郑奉先闻言点头,周赐缩着脖子,灰头土脸道:“下官必将竭尽全力。”
“至于蒲州兵马,”李策顿了顿道,“盯紧他们,别让他们伤到百姓。还要劳烦两位大人催告蒲州刺史,让他管好自己的下属。”
看目前的情况,是有人想让晋州乱起来。
李策并没有使用军队强行镇压。事急从权,事缓则圆,他有足够的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