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儿翻了个身,声音也清晰了些。
“白泛兮,”她若有所思道,“母族曾有人跟我说,如今大唐军中,有三成都出自鲁氏。其余大多姓李姓张,姓白的也这么厉害了?”
出自鲁氏,也便是魏王李琛的母族。
李璟快速写信,写完仔细粘好,做了防窥的标记,才封在信封中,推门出去,递给随从。
“若遇拦截,”他嘱咐道,“烧干净。”
随从领命而去,李璟披着一身寒霜般的冷意,走回去。他甩掉靴子,蹑手蹑脚爬上床,钻进被窝。
“白泛兮,‘大道泛兮,其可左右。’”李璟念叨,“白家一直在剑南道经营,那里富得流油。如今肯回来,还真稀奇。”
“消息确定吗?”崔锦儿揉着眼睛,枕上李璟的胳膊,“咱们在宫里又没什么人。”
生身父母就是宫中的主人,这么说未免有些不合适。但李璟没有责怪,他知道崔锦儿的意思。
“是小九的人,”李璟哼声道,“我借故到城门旁禁军衙署里寻人吃喝,便有消息送出来。”
李策埋进宫中互通消息的人,都肯告诉李璟,可见对李璟的信任。
“殿下似乎不太开心。”崔锦儿眨了眨眼。
“我不是不开心,”李璟搂紧崔锦儿,与她面对面,一只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寻找那块细微的凸起,轻抚道,“我是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担心他出事。”
跑去晋州查实臂张弩,又要安抚百姓,还管着京都禁军换帅的事。
“他怎么那么闲?”李璟再次哼了一声,夹杂着浓浓的担忧。
“白将军,”崔锦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他不是有个儿子吗?他那儿子,该很开心了。”
白泛兮的儿子白羡鱼,此时正驾驶马车,欢天喜地回家去。
得益于太子殿下的斡旋,父亲能回来就任禁军统领。这个消息,恐怕会让那些以为父亲将要致仕,故而开始捧高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