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从铮退后一步,不明所以。
“你跪着求舅舅,”李琛交代,“就说求舅舅保护你能活到十八岁。”
李北辰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父王的话,还未说完,严从铮就把他拉起来。
“我保护你,还用你来求吗?”他怒其不争又心怀怜悯道,“你放心,我们家不会有事,你们都不会有事。”
严从铮站在魏王的寝殿里,责任感让他说出这句话,可刚刚说完,他便感觉自己似乎陷入未知的泥沼。
双腿被紧紧钉在地上,想要抬腿,却觉得重如千斤。
李琛眼含热泪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点头道:“从铮,多谢你。”
“我是为了姐姐。”严从铮闷声说完,简单一礼,便匆匆离开。
仿佛待久一些,他便会被什么黑暗吞噬。
“父王……”李北辰走到李琛床头,抹了一把泪。
他不太明白大人的话,但是他知道这是父亲在对舅舅示弱。
可父亲是王爷啊,是家里出事了吗?
然而李琛只是笑笑,轻轻拍拍他的手。
“华哥儿莫怕,”他安抚道,“为父是跟你舅舅玩笑呢。”
这当然是个玩笑。他可以对太子示弱,但绝不会缴械投降。至于严从铮……他们姐弟两个真像,一样的心软好欺。
严从铮从魏王府走出来,步伐快得像要逃离什么东西。走到角门时,见管家引着一位女子,快步走进去。
见严从铮出来,那女子很有礼貌地避开,并且把遮挡面容的幂篱拉严。
魏王病了,谁会前来打扰?
看管家的样子,似乎跟这位女子很熟悉。
严从铮心生疑窦,同样避开一步,眼帘低垂,走向坊街。但是只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便已记下这女子的特征。
蓝色丝绸衣裙,略单薄,身上有一缕陌生的香气,步伐从容不迫。
从着装打扮,看不出是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