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闻了闻,一张脸刹那间通红,如释重负又欣喜若狂道:“是樟木,是樟木!武侯长多虑了。”
叶娇怔在原地,同那日发现撑拱少一根的李策一样,只觉得汗毛倒竖、不可思议。
“怎么会?”她上前几步,拿起锉刀,又搓了好几处。
“你看这纹理,”张进之道,“纹理顺直,味辛而清凉,这就是樟木啊!紫檀不是这样的,紫檀纹理卷曲明显,也叫‘牛毛纹’。”
他说着比划起紫檀的纹理,又猛拍胸口道:“武侯长真是吓煞本官了。”
叶娇木然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她的推断错了吗?
她错得离谱吗?
张进之乐得大笑了好几声,又跟叶娇告别。
“本官先回去了,本官的心乱跳个不停,得回去躺着。今日叶武侯长怀疑挑檐的事,本官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咱们都平安无事,过个好年吧。”
他推开门出去,百姓们再次蜂拥进殿。
他们叩拜着,虔诚求告。
“求天神保佑,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庄稼能有好收成。”
“求天神保佑,犬子科举得中。”
“保佑我家宅平安,保佑郎君身体康健。”
叶娇怔怔地听着那些祝祷,目光紧盯挑檐。
这个被尊为圣物的挑檐,真的是砸到李策的那根吗?
她神情灰败,觉得心中如同灌了铅水,沉重得每走一步,都想大喘一口粗气。
抬脚迈过大殿高高的门栏,叶娇忽然停步凝神。
她看到一个身穿武侯制服的男人,快速穿过人群,往大兴善寺后面走去了。
那是白羡鱼。
……
注:半小时后会有月票数到50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