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铮立刻意识到,叶娇是为了李策,来求他帮忙。
那柄握在将军手中的剑,轻轻贴着他的心脏,擦过去。
严从铮深吸一口气,没有质疑也没有询问什么,点头道:“好。”
策马飞奔出京,再到达圜丘,严从铮身着禁军铠甲,缓步而入。
他身后跟着李策和叶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身穿禁军服饰,头戴兜鍪。
严从铮寻了个由头,让驻守在这里的兵丁去远处巡卫。
他站在挑檐下,看李策爬上木梯,手中拿着工具,敲敲打打,在原先的撑拱旁,又加了一根。
堂堂皇子,此时像一个木匠。
叶娇扶紧木梯传递材料,他们配合默契。
堂堂武侯长,像木匠的妻子。
“楚王怎么什么都会?”严从铮负手而立,淡淡道。
李策从木梯上跳下来,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回答道:“以前在皇陵时,我常做这个。”
严从铮心情复杂地笑笑。
他在皇陵时,自己在京都。说起来,李策和叶娇也才认识不足一年。
怎么就被他抢了去?
“这回多亏有你。”叶娇拍掉手上的灰尘,笑道。
严从铮向叶娇走过去,当着李策的面,他抬起手,拂掉了叶娇兜鍪上的木屑。
动作中,带着刻意为之的疼惜。
“这一次,你们欠我的人情。”他开玩笑道。
李策同样站在叶娇身边,他当着严从铮的面,揽住了叶娇的肩膀。
“是本王欠严副统领人情。”李策郑重地矫正。
三人向圜丘外走去,身后的天空展开一抹浅淡的鸭青色,天要亮了。
“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
出行的仪仗从大明宫御街,一路摆到明德门。
两队骑兵及六列步甲禁军清道,十二面龙旗代表天子冕上十二旒,在仪仗前飘扬。
指南车、记里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