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懂什么?若皇上真是要他去查此事,我杨家上上下下都难逃此劫!”
杨从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儿子晓得了,这就去库房支银子。”
杨从志有些不忍心,“大哥因刘裕之女算是与余启蛰结过怨,余启蛰若是存心为难大哥……父亲,不若还是我去吧?”
杨旭看了二儿子一眼,“你不行,你不曾入仕,懂得如何跟人周旋?”随即看向杨从文,皱眉催促道,“快去。”
饶是心里再不愿,杨从文还是去账房支了钱,又挑拣了京都内外城各一张宅契,命小厮驾车去了永安巷。
永安巷外的坊市此刻入夜正热闹,马车拐进永安巷后喧闹声渐渐远去,杨从文攥着手中的房契,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起满腹憋屈下了马车。
他抬眼看了看门上的匾额,眸中闪过鄙夷之色,住在这样寒酸的地方,果然是寒门出身,他抬手示意小厮去敲门。
敲门声响了许久,才有一个婆子在门内问道,“谁啊?”
小厮看了眼杨从文,答道:“我家公子是杨少卿府上的,求见余侍读。”
宋婆子听了,打开门来,打量了眼杨从文,“实在对不住,我家老爷尚未放衙,公子还请回吧。”
杨从文透过门缝看了眼院内,见正堂的确未曾亮起烛火,只好道,“不妨事,既如此,我在门外候上片刻。”
“那公子请便。”宋婆子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家奴,还是有几分眼力在身上的,看出此人是有事相求,但从未听自家公子提起过这么个人,就知这人与公子并非是交好之人,故而虽有礼但并不热情。
看着余家院门关上,杨从文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打听,余启蛰此刻是否在翰林院。”
小厮应声正要去,就见巷口拐进来一辆马车,忙道,“公子……”
杨从文也瞧见了,立刻挥手示意小厮噤声。
马车停下,杨从文拱手出声道,“车里坐的可是余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