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是被他囚禁,朱悱绝不敢打他手里人的主意。
程英丢下手里的话本,已然失去兴趣,眸光落在梁无双脸上,程英有片刻失神,这么相像的一张脸,为何不是娇娇?他留着梁无双其实终究还是不肯死心,囚禁张道陵数年,没直接要了他的命也是这个缘故,万一呢?
万一当年张道陵的法子是能奏效的,娇娇也来到这个朝代了……
程英不敢深想,只要这个想法冒出头,他就无法压制自己迫切的渴念,这种急切渴求的暗欲,会让他瞬间陷入癫狂。
在理智近乎快要失去之前,程英阴沉着脸,对梁无双道,“滚!”
梁无双浑身一颤,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将莲子放好,乖觉起身退下,她如今不敢再自作聪明不知死活,程英对她已愈发不假辞色,也很少再因这张脸而怜惜她了。
在梁无双走后,程英生生捏碎了一盏琉璃杯,破碎而又尖锐的琉璃扎进血肉里,程英才觉得心里不断叫嚣的渴念消减了一些,他失神地躺在榻上,嗓音沙哑仿佛泣血一般,从喉中碾磨而出两个字:“娇娇……”
当年他就不该一直克己守礼,总觉得娇娇还小,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何物,他早该亲口告诉她,他喜欢她,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在等着她长大,不甘心只做她师哥。
哪里会想到,后来竟是天各一方,生死离别。
程英知道自己病了,来到太晏睁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疯魔了,这算什么活着?一个没有娇娇的世界,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再也没有人叫他一声傅川。
再也没有人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了。
再也没有人躲在他身后抱怨:“师哥,爷爷又逼我解剖兔子了!”
……
刚来到太晏的那几年,程英总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无数个夜晚他都幻想着一觉睡醒睁开眼就会回去了,就能见到娇娇了。
可这个梦醒不过来,他求死过,濒死后,也没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