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了屋里的炕上。
屋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如豆。
炕上铺着一张破草席,颜色已经变成了深棕色,墙上的年画都发黄了,炕延上还缺了块砖,这时候是夏天,炕延下的炉子封住了。
这个家用家徒四壁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大娥连忙跪在炕上,使劲掐豆子的人中。
“俺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俺儿子死了,俺连这个傻孙子都保不住吗?”
豆子十岁那年,他爹齐卫华在县里给公家盖房子,吊车绳索突然断了,空心板掉下来给砸死了。
一分钱没赔给他们不说,还说他爹自己跑到吊车下面,最后只给了个丧葬费。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一天早上,豆子醒来的时候,他娘不见了,他爹的丧葬费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