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秦冲刚从长阳躲债回到青屏。
站在青屏某小区楼梯口昏暗的灯光里,望着家门,我心里一阵阵激动。
眼前这套三居一室,是他留给老婆陈艳艳的唯一财产。
进家前,他特意朝手掌心吐了口唾沫,然后把头发往下压了压。
这要在往年,他用的应该是进口定型胶,可现在实在太穷了,穷得毫无办法。
破旧的衣裳,留着烟头窟窿的双肩包,还有他陷阱般微微下凹的双腮。
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他在外边混得并不好。
秦冲小心翼翼的把钥匙塞进房门锁孔,尽量不让邻居听见。
这个点,陈艳艳应该在上大夜班。
他想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然后等待陈艳艳明早下班后跟他重逢,相思了整整一年,一次久别赛新婚的最美遇见。
这也真是难为陈艳艳了。
怎么说,陈艳艳也是他秦冲的女人,名表,名包,衣服都是名牌,出门非得豪车不坐。
可是现在不同。
在他破产以后,陈艳艳居然降尊纡贵的跑到一家化肥厂去上三班倒。
一个月也就三千块钱的工资,甭管怎么样,在他心目中,陈艳艳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想着,他那时止不住鼻子一酸。
可就在打开家门的一刹那,通过一道窄窄的门缝,却是看见淋浴间亮着灯光。
秦冲心里咯噔一声。
淋浴间的那扇磨砂玻璃门是拉上的。
玻璃门里,两个黑色的影子,轮廓清晰。
一个弧度饱满凹凸有致,另一个,身材高大,只是肚子鼓鼓的,像只直立的青蛙。
那个弧线优美的影子,看样子,正在给那个直立的青蛙搓背。
“你可轻点。”
哗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