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东没敢继续说,我给他倒上茶。
这时,身后响起了歌声:
“你在山的那一边,
我在这圪梁梁上站,
叫一声哥哥你么听见,
妹子心里胡盘算……”
歌声一起,我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
这歌声清脆高亢,浓浓的陕北口音。
霎那间,仿佛置身在一片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那高原千沟万壑,苍茫恢宏,又深藏着凄然悲壮。
(作者注:想听这首歌曲的朋友,请搜索:郭涛,《山那边》)
“在峁峁上看得远,
你在那张家了畔;
叫一声哥哥你听不见,
妹子心里实在想念……”
我回过头,怔怔看着她,鼻子莫名地一阵阵发酸。
这歌声仿佛贯穿了心脏,巨大的悲凉将胸口烫出了一个洞,乌素大沙漠的凛冽寒风呼啸着穿过洞口,直达骨髓。
我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
“哎唻哎嗨呦——梦中的哥哥呦,
哎唻哎嗨呦——甚时能一搭里呦,
甚时能一搭里呦……”
最后一句,她反复了好多遍,直到声音弱到几乎听不见。
歌声停了,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她头靠着门框,好半天才轻声说:“东子,姐想家了。”
陈跃东哽咽道:“好啊,收拾收拾,我带姐回去。”
“不行啊,我走了,那些孩子怎么办?”
“宝蛋的作业本又让他娘撕了引火,我还要去镇上给他买一本。”
“女女这两天又没来,得去一趟她家。”
“碎娃又把闷闷头打破了,他大好凶,上次我去正在杀羊,拎着刀一身血……”
“他们离不开我,我不能走……”
“东子……”
“嗯?”陈跃东胡乱了把眼泪,“你说,姐。”
“下次再来,别忘了带青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