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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待了一天,软磨硬泡,终于见到了高潜。
“小武......”他脸色苍白,憔悴了好多。
听到这声“小武”,而不是“武爷”,我鼻子就是一酸,不由想起了八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
那时我才二十出头,正是满腔热血。
高潜也正是青年,两个人在火车上相见恨晚,我把那趟活的一半分给他,他说什么都不要。
还说以后只要是跑他的线,钱都归我。
两个人多说一两年才会见上一面,可感情却一直很好。
“疼吗?”我问他。
“没鸡毛事儿!”他露出了一口白牙,“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你潜哥我且活着呢!”
我也笑了起来。
“你嫂子都和我说了,小武,谢谢你!”
“别扯用不着滴,你没事儿就好,也没人陪我喝酒,我回去了!”
“去吧!”说着,他艰难地扭过头,去看临床。
看啥呢?
临床是空的,再往那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脑袋上身都缠满了纱布。
明白了,这是胡平安。
我走了过去。
这谁能认出来呀,比木乃伊缠得还结实。
仔细看......
趴到眼前看......
纱布间有道缝,那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往下看,鼻孔和嘴都留出了缝隙,可还是看不出来是不是他。
猛地想起床尾有卡片,低头去找。
嗯,就是他:
胡平安!
人事不省啊,可惜了,我还想聊几句呢!
我趴在他的耳边,亲切地呼喊起来:
“哎——?胡老弟?老胡?胡老大?胡爷?”
他不搭理我。
嘿嘿笑着回到高潜床位前,小声说:“那货估计植物人儿了,你可别扯犊子去掐死他......”
高潜笑了起来,“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