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吧嗒着烟,一脸苦闷,“村里有人说洒了,额没让,想找个好日子再埋,现在还在火葬场寄存哩!”
我知道,这是孙家哥仨干的,这就叫毁尸灭迹!
他们不知道的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能一起带走吗?”
他怔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眼泪就下来了。
“好好好,这也是让他们团聚了,到那边也能伺候老爷子!当初孙家人安葬金老爷子的时候,额们就提过,可人家根本没搭理额们……”
我有些为难,“还得麻烦您……”
没有证明的话,我可取不走骨灰盒。
他不高兴了,“碎来球的胡客气啥咧,额去开!”
接下来都很顺利。
第二天一早,开出死亡证明,拉出尸体,直奔火葬场。
我本想着一切从简,只有我们三个人,安安静静地送老爷子上路。
没想到灵车倒进火葬场,就看到了一众大柳树村的乡亲,不远处还停着一辆破旧的大客车。
密密麻麻都是人,上百个花圈,十分壮观。
乡亲们都红了眼睛。
我下车后,连忙给乡亲们行李。
唐大脑袋拿着死亡证明,去交钱办手续。
我带来了一个瓷坛子,因为没订骨灰盒,挨了好顿白眼。
火化间排号时,我拿出了一套湖蓝色真丝唐装,还有一双京城千层底布鞋。
早上往出拉尸体时,一位老法医叮嘱我说:“小伙子,直接火化吧,不要看尸体了!”
我拿了一条红塔山,塞给了一个火化工,他帮忙找了个空房间,三个人把尸体推了过去。
打开纸棺的盖子。
旁边的老疙瘩差点没坐地上,唐大脑袋一把拉着了他。
确实没法辨认了,整个人都烧成了焦炭,手和脚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躯干。
我深吸了一口气,戴好手套,又给唐大脑袋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