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北向的房间。
站在窗台往对面看,只能看到那个院子里的一小半。
院子并不大,后门是栋灰色小二楼。
我沏了杯茶,搬过来一把藤椅,首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盒手术刀,还有一卷医用胶布……
晚上七点整,华灯初上。
从下午四点开始,鞭炮声就几乎没断过。
我关了电话,消无声息地走进了那条小胡同。
胡同里漆黑一片,墙根弥漫着尿骚味儿。
贴着围墙细听,院子里没人。
拉开夹克衫,从腋下拿出一条叠好的床单,铺在了墙头上。
随后两只手扒住了墙头,右脚一点墙体。
嗖——
人就窜了上去,稳稳地站在了上面。
两米高而已,难度太低!
院子里没有人。
我并没有跳下去,而是拎起床单,顺着墙头往北走。
远处有烟花升空,一声声爆响,照亮了天际。
南方的春节,和北方不太一样。
缺少了凛冽的北风和嘹亮凄婉的二人转。
还有大锅炖肉的阵阵香气、鞭炮的硝烟,以及给老祖宗上供的香烛……
好多味道混杂在一起后,十分独特。
或许那就是家的味道。
无论走多远,心都会在那片深情的黑土地里。
脚下的玻璃碴,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我来到了小二楼西大山位置。
这里南窗有个小露台。
露台上,放着一盆干枯的文竹。
我把床单叠了叠,放在了靠大山位置,也许还能用上。
整栋楼,就这个房间没亮灯,刚刚天黑,不可能睡这么早,我敢肯定房间里没有人。
不过,我还是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站在墙头上又倾听了片刻。
一楼隐约有喧哗声,二楼这个房间静悄悄的。
我这才迈步上了露台,轻轻拉开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