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绯收回了视线。

她的视线放在上车的乘客处，恰好看见一对年老的夫妇上车，走在前面的是老爷爷，后面的是老婆婆。

在售票员的注视下，老爷爷率先在投币箱里投了币，余绯听得很清楚，发出了很清脆的一道响声。

老爷爷后面就是那个老婆婆，但是老婆婆没有立马投币，她像是没把上车需要的东西拿出来，还在挎着的那个包里摸索。

其他人注意力全在之前进来的那些人身上——这次进来的人数不少，先上车的自然要注意，好随时提防危险。

余绯莫名觉得那个老太婆有点奇怪，所以视线一直看着上车那里。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亦或者是害怕被别人看见，就在老太婆的手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售票员跨了一步，将投币箱那里的视野挡的严严实实。

不过他没挡多久，很快移开身体。最后上车的老夫妻俩进了车厢，慢悠悠朝着后车厢走来。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两人一看就属于需要让座范畴的，而他们还是两个人，一次可以消耗掉两个人的位置。

中年西装男已经开始四处查看周围的空位了，但是很遗憾，因为这一站台上来的乘客太多，车上已经没有任何空位。

一时间，坐在后车厢的众人都如坐针毡，进退维谷，眼神不敢直视老夫妻二人，生怕被盯上。

余绯也没有看他们，但是她心里想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她方才为什么没有听见投币箱里清脆的声音？

9路公交乘客守则里说过，乘坐9路公交只收取硬币，不收取纸币。可投币箱那么高，硬币又是金属，没道理投币下去没有任何声音啊！

就连那个老大爷投币的时候都有声音，只有老太婆将东西摸出来的时候，因为售票员的刻意阻挡，余绯并没有看清楚她到底投的是什么。

只是挡住了视线，又没蒙住耳朵，这个老太婆要么没投币，要么就是投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