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的盖子,底下,是一个黑漆漆的地洞,宽阔的空间能容纳一家子。
燕殊气喘吁吁的半躺在杂草堆成的土炕上,捂住伤口,见苏梦池面无表情的要出去,苦笑一声,“不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吗?”
苏梦池本就紧绷的身体,又僵了僵,“我还有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有他在,燕殊并不担心宇文照再找回来,她安了安心,默默为自己包扎好伤口。
脑子里昏沉沉的,额上起了热,浑身都疼得要命,但此处并没有别的药材,她得煎熬过今晚,等明日出了城,就能与表兄相聚了。
到那时,天高云阔,再也没有人能困住她的羽翼。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一个小女孩儿惊讶的呼喊声。
“大哥哥,这个美人是谁?”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她吗?”
“她长得好好看呀,为什么她的脸这么烫呢?她是不是也跟小眠儿一样,生病了!”
耳边聒噪得很,燕殊实在睡不下了,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锃亮清澈的大眼睛。
五六岁的小姑娘,生得冰雕玉琢,灵气逼人,标致的五官没有一处不像苏梦池,活脱脱一个缩小版。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心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
好半晌,她才发觉自己胸口有些发酸。
也是,她都离开这么久了,当初又是她故意将他激怒,他才彻底狠下心,让她来北戎和亲。
他移情别恋,有什么可奇怪的。
人啊,哪会将爱一辈子只倾注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最爱的父皇,不就是在立国后,很快便抬了女子进宫,负了母后吗?
她心脏涩涩的发疼,喉咙哽咽,眼眶微酸,不知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心疼母后。
她强撑着半坐起身子来,对小丫头招了招手,小丫头像只柔软的猫儿,睁着葡萄样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