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了几盏烛灯,炭盆烧得正旺,一股暖气萦绕在身边,浑身舒坦得很。
月落将厚厚的帕子取来,替她擦拭头发,柔声道,“姑爷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姑娘不必等他,先睡就好。疏星已经将床铺好了,都是用的咱们自己谢氏自家铺子的被子和垫子,枕头也用安神香熏过了,姑娘今晚将就一下在这寺里睡个好觉。”
傅嘉鱼心里有几分失落,脸上却仍是带着笑,问,“他有说要去忙什么么?”
月落忖了一下,道,“姑爷只说,姑娘应该明白他要去做什么。”
傅嘉鱼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除了废太子的事,没有什么值得他大晚上出去。
从前她不知他是废太子伴读,如今知道了,才明白,夫君潜藏在东京城内,只怕是专门给太子做内应的。
那话本里多次写到过,废太子品德威重,极得人心。
徐皇后虽已薨逝,但京中仍有不少皇后的手下潜伏着,只等着有一日为太子起复所用。
那时,东京城内,大夜弥天。
那些人并不知道有朝一日太子会卷土重来,他们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对徐皇后的赤胆忠心,已经做好了与燕氏王朝同归于尽的准备。
那样的勇气和决心,令人钦佩,那样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坦然也让她心怀激动。
傅嘉鱼从前困于后宅,哪里见过什么天广地阔。
如今参与谋划大业,才觉得后宅那点儿心机手段算什么?
谋划一个王朝,筹谋百姓的安危,这才是最令人心血澎湃的。
她不愿再囿于小情小爱,只想倾尽一生,渴求一个百姓安乐的太平盛世。
她眉间萦绕起一抹喜色,心脏怦怦直跳,却没发现自己已经一点一点在向当初满怀壮志的徐皇后靠近。
月落笑道,“姑娘同姑爷打什么哑谜呢?”
傅嘉鱼粉面含羞,有些话不可直说,便道,“哪有,我今日下午瞧见寺中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