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买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换上,又去醉仙楼大吃一顿——
别人还好,对于张去病来说,席间种种美味,都是只曾在爸爸妈妈的故事中出现过,放入口中一尝,舌头几乎鲜掉了。
一时间大快朵颐,吃得小肚子高高隆起,兀自忍不住要吃,众人看了都不由好笑,但想起他是武当五侠、神鹰千金之子,却一直生在荒岛,半点不曾受用,又不由心中怜惜。
吃饱喝足,众人往码头赁条大船,顺着运河北上,数日间进入长江,沿江西行。
船上岁月无聊,于是每日练武之余,便聚在一处喝酒闲话。
张翠山这才得知,近几年来,峨眉派声势兴旺,做出老大事业,不由赞叹不已。
又听说俞岱岩所以能痊愈,多有峨眉之功,更是深为感激。
饮了几杯酒,情绪渐渐激荡,忽然拉着叶孤鸿、扈大牛二人坐好,俯身跪倒下去,连磕三个响头。
叶孤鸿惊道:“五哥,岂可如此?”
连忙去扶他时,张翠山亦是泪流满面,悲声道:“前番上得神鹰教海船,才知我三哥这番遭际,竟和去病母亲有关,假若我三哥竟不曾痊愈,张五有何面目生于这天地间?思来想去,除了一死,再无旁的办法……”
张去病听了,吓得大哭,抱着父亲道:“爹,爹,你千万不可死了。”
张翠山摇头道:“为父能得残生,全仗你叶师叔、扈师叔出力,孩儿,你替你母亲磕几個头,谢过他们。”
张去病利落跪倒,风一般连磕七八个头,叶孤鸿双手被张翠山拖着,跺脚道:“扈兄,还不扶了孩子起来。”
扈大牛扶起张去病笑道:“去病,你这名字取得好,去病,去病,你不必向我们磕头,你三师伯如今虽然痊愈,却还需不时针灸、按摩,恢复筋骨不灵之处,你若有心,叔叔传你几手针法,你来替你师父针灸按摩如何?”
张去病讶然道:“这不是医术么?我竟也能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