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与北狄联手,莫说安西十四州,就是拿下整个中原,又有何不可?”
薛凛面无表情,语调亦是淡漠,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万钧之力。
昆仲面上的神色果然微乎其微变了,但他却强撑着,“与虎谋皮之事,薛大都督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做的。何况,你安西军与北狄交战日久,仇怨极深,即便是为了利益,又岂是能轻易握手言和的?反倒是我吐蕃,与安西军虽多有对峙,但真正交战实在少之又少,谈不上多深的仇怨。我们的实力比起安西,自是弱了些,薛大都督大可不必担心与虎谋皮,反倒是对上北狄,你我双方可互为依仗,便能与北狄成掎角之势,让西边彻底太平,让三方百姓都得休养生息。”
薛凛抬起手来,鼓了几下掌,“赞普真是长了一张厉害的嘴,不只是说了一口流利的官话,怕是连我们中原的纵横捭阖之术也尽学了去,我几乎要被说服了。”
昆仲脸上的笑还不及展开,就回过味儿来,几乎?再看向薛凛时,神色便有些发僵。
“只是可惜了,赞普今日可以对狄主背信弃义,焉知来日不会同样背弃你我盟约?是以,真是抱歉,赞普这样的人,薛某实在不敢与之为伍。”薛凛说罢,一拍袍摆,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薛大都督大可放心,你可是本王的东床,说起来,算一家人,又岂会与狄主等同,你自可将心放回肚子里。”
薛凛骤然转头看向昆仲,嘴角轻勾,“刚夸了赞普对中原文化了解甚深,怎么此时便犯了错?东床可不是这么用的。”
昆仲方才一瞬的惶惶已没了踪影,此时神色笃定,对着薛凛从容笑道,“本王可没有用错,既是薛大都督心存疑虑,那本王便说得更清楚些。你的夫人,是本王的女儿,那薛大都督你,可不就是本王的东床快婿了吗?”
薛凛嘴角缓缓拉平、抿紧,眸子深处刀尖一般的锐光骤然凝聚,“赞普怕是糊涂了,我夫人乃是大周济阳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