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料子华贵,在军中怕是不合穿……可这些话到了唇边,喉间滚了又滚,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明漪见他没有动作,干脆将那领披氅抖落开来,凑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将那披氅给他披上。
“我自己来。”薛凛退后一步,自将绳结系上。
“哥!”那头已经上了马的薛泰不耐烦了,催促了一声。
时辰确实也不早了,因着又多留了这两日的时间,他们接下来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要通宵达旦赶回去才能来得及了。
“我走了!你保重!”薛凛沉着嗓道。
“嗯。”明漪干脆地点头,“万事当心。”
“嗯。”薛凛亦是应了一声,而后终于转过身,大步下了石阶,纵身一跃上了马背,朝着众人一拱手,马缰一振,便纵马而去。
薛泰和其他人连忙打马跟上,一时间尘烟翻滚,马蹄声远,明漪翘首看着长街尽头再瞧不见半点儿影子,这才回过头来,却见家中三个人六只眼皆是紧紧盯着她,她往后缩了缩,“干什么?”
“乖女,你什么时候给那姓薛的臭小子做的衣裳?阿爹都还没有得过你亲手做的衣裳穿呢!”济阳王语气酸得咧。
“是呢,妹,我可是你哥,亲哥,你好歹给我做双袜子。”傅明琰也凑热闹。
“阿爹不是有媳妇儿吗?找阿娘啊,至于哥哥,找个媳妇儿给你做不就好了?”
“妹,你这专扎人痛脚的毛病是跟姓薛的学的吗?”傅明琰黑了脸。
“你阿娘……”济阳王刚起了头,高氏侧眼看来,他话锋立时一转,“我可舍不得你阿娘捏针拿线,衣裳嘛,成衣铺子里头多的是。”
“阿爹,你也转得太快了吧?”傅明琰睨向他爹,这临阵倒戈得太顺溜了吧?
济阳王一边给高氏捏肩,一边干脆利落回了一个字,“滚!”
明漪眯眼笑,自然知道他们插科打诨不过是怕她心绪不佳,想逗她罢了,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