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想要撤换一个首辅,也不是什么难事。”
又对姜丰道:“汉武帝一生任命十三个丞相,七个丞相惨死,你就不怕?”
“大好佳节,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姜丰瞪了陈璋一眼,“你是希望我好呢,还是希望我不好?我这不是为你报仇?”
“行了吧……没我这个事,你也要向锦衣卫下手。”陈璋哼道,“你要做实权首辅,自然不能被人掣肘。有锦衣卫在,凡事被人盯着,总是不那么自在。你说,假如现在我仍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会不会提出撤销锦衣卫。”
丰很诚实。
陈璋笑道:“我就说吧?没事别拿我做幌子,担不起。”
冼海同和高雷听着,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一开始是真的以为姜丰对锦衣卫出手是为了报仇,如今看来……还是为了和皇权抗衡。
姜丰又说:“我有情报部门,但和锦衣卫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死士、密探,如岑家、徐家皆有,也不仅我。我们这些人家的情报部门,又不能以皇权为后盾,行缉捕审问之事,对朝臣构不成威胁。”
“至于说陛下撤换我……他若真有这样的决断和魄力,我也很欣慰的。我们这位陛下,还是太重视名声。既要秦皇汉武的功绩,又想要仁君的圣名,什么都想要,难免束手束脚。”
陈璋哈哈笑起来:“我倒是听人如此评价你!原来你也如此评价皇帝。你们这些伪君子,都是这样,重名者为名所累,做什么事都不痛快!”
冼海同正色道:“老师是真君子。赤忱君子,以国家民族为己任。老师所作所为,皆以此为要,俯仰无愧于天地。如果连这样都算虚伪,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算赤忱!”
高雷也说:“舅舅声望已达鼎峰,被誉为当世之圣贤。若是重名,则根本无需再征西亚,凡战争皆有失败的可能,若战败就晚节不保。舅舅若虚伪,又何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