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官府判决,便有一同参与议论、唇亡齿寒的士子到衙门前请愿、要求放人。
在这黑云压城的时刻,再出现士子闹衙门,不是乱上添乱吗?
顺天府尹只能顺应民意把题诗的人放了。
这一捉一放,闹事的士子们大受鼓舞,题诗题得更起劲了。反正法不责众,有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展示自己的文采与风骨!
督察院的御史们,少不得又弹劾顺天府尹滥用职权,内阁下旨申饬府尹,责令其不得以言入罪。
顺天府尹朱腾顿时蔫了,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我告病总行了吧?
全城百姓,从上至下都在等三司会审的结果。没有一个明确的、可以服众的说法,各种流言将愈演愈烈。
左都御史王玢进言道:“寻常百姓忙于生计,对朝廷大事好奇也不敢妄议,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能闹事的反而是读书人,今年是会试之年,在京的各地士子又多。臣以为,殿试不可延后,而是要提前。”
赶紧考完,选官的选官、回乡的回乡,把人都给打发走!
皇帝明白王玢的意思,便让礼部拟定殿试日期。
礼部领旨,最终将殿试之日定在三月二十日,在殿试之前还有一场资格验证的复试。
考试日期定了,热闹的诗会文会总算暂时停歇了。无论如何,殿试是关系到他们命运的考试,和自身利益密切相关。
而此时此刻,题过反诗的一些人暗暗后悔,自己怎么那么蠢?多灌了两口黄汤就在其他人的怂恿下题那样的诗呢?若是被主考官厌恶了,说不得就得落榜!
也有人无所畏惧的,问心无愧,就是到了殿试,他们也一样仗义执言!
众生百态,不过如此。
安排下殿试的事,皇帝留下王玢,沉默了半晌才问他:“除了京中,其他地方反应如何?”
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