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堂官又把提堂文书给高雷过目。
高雷无可奈何,只能说道:“既如此,我也是太医,不如让我随表弟一起去。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可别吓着了他。”
小孩子吗?会杀人那种?……刑部司官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
这里正应酬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几个下人用一抬竹轿将姜衡抬了进来。
姜衡躺在竹轿上,脸色苍白,但头发、衣衫整整齐齐,就连腰上的配饰都一件不差,仍是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方才高雷一再说姜衡“年轻”、“小孩子家家”,几个刑部司官还不以为然。如今看到苍白虚弱的姜衡,分明是一个少年,心中对这姜衡能不能办下那样的事又有些怀疑了。
“我收拾好了,这便去吧。”姜衡有气无力地说,“赵叔和我们也是相熟的,不敢让你们为难。”
赵堂官沉默了一瞬,正色道:“二公子,吾等也是奉命行事。”
如果可以,锦衣卫一点也不想为难姜家。
姜衡虚弱地笑道:“我知道。”
又对高雷说:“表哥在家等我消息,若是守卫通融,请给亲友家送个信,就说我伤势无大碍,请大家不必担心。”
他这么说,奉命包围姜家的赵堂官就有些尴尬了。
事到如今,再强撑着不去,就有畏罪抗命之嫌了。
高雷无奈,命人拿来一件狐裘披在姜衡身上,嘱咐道:“若有不舒服就立刻喊太医。”
姜衡就这样被锦衣卫和刑部司官径直带到刑部大堂。
赵堂官没有说谎,三司主官都在等着他了。
姜衡挣扎着要从担架上爬下来行礼……刑部尚书摆了摆手道:“你有功名、又带伤,不必多礼了。”
“学生谢大人体恤。”姜衡拱了拱手,便躺回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