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病了,我的身体也渐渐虚弱……我想搬到北方去避暑,那里有我母后的一个庄园。”
若是远走他乡,或许还有一条生路?阮昌目带期待地看着姜丰。
姜丰平静地道:“整个安南,从南到北都是热带。北方丛林比西贡还多瘴气,于身体更不好。您还是放宽心,在宫中好好养病吧。”
阮昌仍不死心,又试探地说道:“听闻大湾医药发达,我想奉母后到大湾养病,您看可以吗?”
他的语气中有隐隐的哀求……堂堂一国之主,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把尊严放下了。
但姜丰没有动容……若是阮昌和王太后去了大湾,自己就必须保障他们的安全。若是让他们在大湾出了事,对稳定安南民心不利。
“从安南到大湾舟车劳顿,对病人的身体不好。况且海上风险大,意外重重。当初我女儿姜媛和钱勇从西贡出海,就遭遇了大风浪。船都毁了,险些人都亡了。”姜丰旧事重提。
这是要提醒阮昌,别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无论是姜媛所在的驿馆大火还是海上沉船,我朝才是被挑衅、被坑害的一方。
阮昌目光沉了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由始至终,华国都占据着大义。甚至华国派兵入境,也是安南自己求来的。
驱狼吞虎,最终却连自己都被吞了……又能怪谁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约安南的地理位置,便是原罪吧!
要求接连被驳回,阮昌有些意兴阑珊,半晌抬起头看着姜丰:“听说姜大人快要做外祖父了,那我就祝这孩子平安喜乐吧!”
他说的是祝福的话,语气却阴沉沉的。
姜丰不动声色地道:“承君贵言。”
这次会面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结束了。
走出王宫时,姜丰回头看了看那重楼殿宇,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