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天师微微苦笑:“姜居士果然很会伤人。我那小徒年轻性急,或有得罪,但说他勾结盗贼,是没有的。”
姜丰不动声色:“张道长,你不诚。”
连天师都不叫了。
张天师目光沉了沉,叹道:“贫道天资有限,唯有一片向道之心是赤忱的,只是大道三千,吾之道与居士之道不同罢了。”
姜丰微笑:“我从前写过一本小说,里面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心魔。心中有愧疚、有质疑、有恐惧就会产生心魔,在进阶的时候心魔一起,身陨道消。然而那些魔道之人,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却一样进阶金丹、元婴,他们就没有心魔吗?是因为他们把坏事当正事,便问心无愧了。”
张天师:“……姜居士在影射贫道。”
姜丰:“不敢。我这个人诚实,最喜欢说实话。”
一旁的陈璋说道:“天师,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是真不希望天师道和逆贼有关联。可今夜之事,实在令我心中难安。天师亦知道我如今在何处任职,此事若是上报,就不是我能处理的了,希望天师不要让我为难。”
张天师看着陈璋,神色有些动容:“陈居士对我教是心存善意的,贫道明白。若说和逆贼有关,天师道是不敢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下面的道士也不敢。说到底,都是财帛动人心,教中有些人心思浮动了,肖想陈皇帝的宝藏罢了。”
陈璋叹道:“看来这三清观,我就不该来。”
姜丰接道:“该来,如何不该来!张天师,听起来贵教果然有宝藏的线索,若是毫无线索,下面的人又如何会起心思?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回京之后,在陛下面前替天师道开脱、保下天师道,来日天师道若有不轨行为,我纵使与之敌对,也会放天师道一条生路。这个条件够吗?”
张天师沉默了一会儿:“天师道创立上千年,难道真的到了覆灭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