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其实想要的并不多,就是一个诚恳的道歉而已。
陈逸平给刘一航一个眼神示意,刘一航瞬间会意,进书房拿出一记录本递给他。
陈逸平翻出一页,念道:“七一年,十一月二号,我带着两件军大衣去了北疆。
顺道在牧民家用钢笔换了两袋子粮食。”
随即又是一页:“七二年,十一月五号,这年是五十斤白面和五十斤小米,一些旧衣服。”
“七三年,十一月二十五号,那一年家里有事耽搁,迟了些,托人做了两床厚被子,并粗粮若干。”
“七四年,十一月十号…”
程飞刚开始还不在意,越听越心惊,愣在了原地。
在北疆的那些年,每年到了年底最难熬的时候,他们总能收到一些东西,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从前做了好事,结下的善缘。
平时管理他们的领导也对他们多有照顾。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上天的好生之德,而是有人在背后默默付出。
而这个接济他们,让他熬过最难熬的岁月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程客一脸莫名其妙:“你这是念的什么,我们不是来听这些的!”
程飞按住儿子的手,压抑着声音说:“你让他念完!”
程客这才发现父亲不对劲,再联想到北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现在打什么感情牌,就算你给我父母送了东西又怎样?这都是你欠他们的。
一点东西,又怎么抵得上他们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
这些他们本来都可以不承受的,都是因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程客站起来怒骂道。
陈逸平放下手里的记录本:“一别多年,见一见老朋友吧。”
说完书房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程飞兄,多年不见,你身体可还硬朗!”男人上来寒暄道。
“李淮,你怎么在这?还未谢你当年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