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开始情绪激动起来,这话确实戳中了姜炎心里的软肋,她当初一意孤行要报深圳的大学,不想按照父亲的安排去北京的律所,想要靠自己去闯一番天地,最终还是靠着父亲的荫蔽走到今天。她以为深圳是掘金的天堂,是可以施展抱负的地方,逃离了北京那个处处讲关系到处攀权贵的圈子,那套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世故人情,像铺天盖地的大网,逃到哪里都没有真正逃出去。
兜了一圈,回到了起点,比什么都讽刺。
“你操心操心鹤笠集团控制权易主,爸爸手里现在的科研项目是真的会受到影响,白鹤医药在协和好几个临床三期,你知道三期临床什么概念,这药离可以上市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任何一个项目成了,能养活一家医药公司。”姜鹤自觉刚才话说重了,换了和缓的语气,对姜炎说话。
姜炎感觉太阳穴后脑勺有些跳痛,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资本的博弈,利益的搏斗。幸亏这是家里人,不是客户。
“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姜鹤拿起甜杏干,丢进嘴里,说:“去年年底,杨宴如就查出了早期胃癌,在瑞士做了手术,切除了五分之三的胃,恢复得不错,但是胃癌是有复发概率的。”
姜炎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就去掰了一片缓释布洛芬吃了,说:“看不出来,她真是能忍。都这样了,直接离婚换个自由身,何苦要折腾这么大一摊事。”
“不蒸馒头争口气,是魏叔叔指使那个小老板搞死了杨姐的爱人,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吗?”姜鹤问。
姜炎回过身,一脸不可思议,问:“你不要乱说话,有证据吗?”
“好像说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你们赵律师,找到了魏叔叔给那个小老板打钱的证据,小老板咬死了是自己一个人所作所为,案子没办法继续下去,就只能定小老板的罪。你那个什么破老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你提一句。”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