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才沉睡过去。
江絮想给她擦擦脸,可是他稍微一动离她多那么几厘米的距离,她就收紧小手,紧拽着他,蹙着眉嘤咛几声。
江絮怕她太用力,弄到手掌上的伤口,只好作罢,哄着她卸下手里的力道。
最后,没了办法,也不顾上什么卫生洁癖,拿着身上的睡衣给她擦脸。
透过墙上的暖光灯看她,小脸苍白无色,只有眼周和鼻尖泛着绯红,下巴还尖了不少,才一天就感觉瘦了十斤似的,像个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
后半夜,宁熹依旧是做梦,只是不算是噩梦,是以往那些早已封沉的记忆。
练习生时期训练的艰苦,在医院里看着外婆因病而受痛苦的模样,那些受虐待的无助,再往前是母亲去世时奶奶的谩骂,父亲的无动于衷,外婆的绝望……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黑白电影,在脑海里不断的用倍数回溯。
江絮没有再入睡,看了她一整晚。
她一整晚,断断续续的,半梦半醒的,眉心从来就没放平过,眼角时不时还泛着泪水。
江絮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的无助。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对她好,用尽所有去爱她,她便会得到治愈。可他现在才发现,宁熹内心的痛处早已扎根数年,想要连根拔起,就如同上青天,太难了。
早上九点。
宁熹睡不着了,在江絮怀里安安静静的待着,享受早晨阳光洒进室内的静谧美好。
江絮也醒着,拍了拍宁熹头顶:“饿不饿。”
宁熹听着他对的声音,是疲惫一晚的沙哑,她也知道自己昨晚有多折腾人。
“还好,你补补觉吧。”
“不用,我还好。”
“……”
“你起床洗漱吧,我去做早餐。”
“好。”
江絮去了厨房忙碌,正做着三明治,电话响了起来。
江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