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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他叹了口气,表示安州不能再如此放任了,要搞经济,为此还特意要求各县县委书记挂帅去招商引资。可是呢?引资少,很多都是借着引资的名义去外头大吃大喝。就算引来了资,也是“关门打狗”,让全国人民知道了安州营商环境之差。
这没办法的,根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可到了年底,吹出去的牛怎么圆?要么编数据,要么就拿大楼抵押。
某县直接拿前些年土地财政卖地的钱搞了一栋很宏伟的县行政中心,直接拿去给国企和银行抵押借款了,王平很着急,这要是还不上,就要出事。银行的钱还好说,银行不敢造次。这个国企可是帝都直属,他们可不会给一个小小的县委县府面子,到时候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王平想到这些头开始剧痛。
很多人向往的体制内,或许早已千疮百孔,他甚至觉得政府要是市场化后,像安州很多县区都要破产,一群毫无经济治理能力、只会写材料、跑关系的人能搞出什么大作为?
现在最要命的是,这些后果都要他来承担,现在工作组已经进驻了安州,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搞不好就要出大事,出大事第一担责的就是王平和市长。
叶书记来调研的那晚,他问过熊小敏,熊小敏拍着熊皮表示没事,没想到叶书记回去当天,省里就有动作了,他心里除了咒骂熊小敏外没别的…熊小敏最近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就如石沉大海一般,王平清楚,这小子是不敢接、不敢回。
最近王平已经无暇处理其他事,他每天都在想着怎么保障好专班和工作组的工作。这帮人伺候不好,给整一个什么事,那就完蛋了。
“还是我们国家政策好,不然,安州这帮子人就要喝西北风了。”王平自言自语道。
他转而上了司机开过来的红旗车。
“去安州宾馆。”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