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
“还再挣一天?我看你是根本没把我们的话听进去!”
“你来干了六天,把这六天的工钱交出来,我们就饶你一马。”
“不要觉得我们是在为难你,你干的那些活儿本来就是我们姓项的承包的,没跟你计较是看你年纪小……”
听到要让他把工钱交出来,原本低声下气地求饶的小六却倏地激动了起来:“不行,你们不可以抢我的工钱!求求你们,三位爷,让我再干一天……我不干了也行!把钱袋还给我!还给我!”
“废了他的手,让他滚回城南要饭去!”
“我们这是帮你,你一只手残了,别人看你可怜,还会多给你两包子——”
那声音阴柔些的男子还没说完,木门就被踢开了。
“谁!?”
这破门的一脚踹得惊天动地,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
女孩脸庞白皙得几乎没多少血色,唯独一双眼睛沉黑如夜,幽冷胜霍。她的头发被她自己用削尖了的竹割过,理得跟被狗啃似的,处于短发和长发之间,任何一个理发师傅理出这种发型送到官府,官老爷不用审都得先赏他十个板子,可她是自己理的,自然不能要求那么多,行动起来便捷就够了。
三人见是一个女孩,原本被异动惊起的心跳又恢复了平稳,甚至还有点好笑。
在运河码头上讨生活的,干的都是粗活。
干苦力的大老爷们打一个小乞丐都跟抓鸡崽似的,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哟,小乞丐还把我们的门踹坏了,但你手上那点工钱就不够赔了,”
男人眯起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不过姑娘要挣钱,方法倒比你这乞丐多……”
“不行!你们不许动我姐!”
被一脚踩在地上的小六挣扎了起来。
城中有胭脂地,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