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巨物又起变化。
那被吸附到它身上的杂物,扫帚变成血管,瓦片为血肉,门窗作筋骨……
它们组成了手脚的形状。
简陋,但能用。
如同渡星河所猜测的,契身书对活物的限制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消失。
作为被登记在契身书上的“家奴”,云永恕自身会受到契身书新主人的束缚,只能借助外物来支撑起自己的活动。四只巨大的新手脚反方向着地,把臃肿主体撑立起来。
每往前走一步,地板都仿佛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找了那么久的契身书……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云永恕哑声问。
渡星河说:“搜肠刮肚。”
云永恕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对她另眼相看:“是你们邪修能干出来的事。”
刚说完,它怒声:“你把我改回来!”
“让你当官你还不满意?”
“……还给我!”
渡星河从它的语气里品出恼恨之意。
都被异化成一坨怪物了,仍惦记少的那二两肉,可见命根子这三字说得一点不错。
渡星河啧的笑了一声,再次拔出轻剑。
有契身书的压制效果在,她才敢冒险一回,越级挑战这只盘踞在炬级秘境留阳池中,被污染的灰粉色肉山。它背部的粘稠血浆随着每一步动作被撕扯,跳动,很难想象一个仙风道骨的修士会为了追求力量,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画中所见,是真实发生的吗?
渡星河仍有疑问,但显然,解谜并非当下首要之事。
雪名铮然出鞘,将周围的污浊之气肃然荡清。
“——自己来拿啊。”
金丹以上的对决,端看修士在自己的道上,走得有多远,修得有多精。
金丹之前,渡星河笃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