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丝叹息,低声念叨一句佛号。
“我佛慈悲。”
他默默的向后退去,转身踏步。
陈牧。
乾坤已成。
当世第十位乾坤宗师,又一位宗师中无敌的存在,将屹立当世,已成天数定局。
海乾元沉默,空寂退走,陈牧又将目光看向不远处,一袭黑袍,手握绝刀的拓跋玺,目光中没有什么情绪流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
拓跋玺手握绝刀,看了看姜长生。
继而。
他又看了看陈牧,似要出刀,但似又短暂的顿住。
也正是这短暂的顿住之后,他仿若有所觉一般,明白了什么,忽的自嘲般的一笑,继而连声笑了起来,直至放声大笑。
他迟疑了。
面对姜长生破开桎梏之后,都不敌的对手,一尊真正的乾坤宗师,他迟疑了,他手中的绝刀,没能在姜长生之后,第一时间向陈牧挥出那一刀,去叩问乾坤。
看似只是一丝再寻常不过的迟疑,面对强敌任何人皆会如此,但事实上到了他如今的境地,那一丝迟疑,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刹那,一个念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有着一丝迟疑存在。
他便永远不可能如姜长生那样,挥出无所顾忌的一刀,突破自己的心障。
所以他笑了。
因为直至此时此刻,他恍然之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胜不过他师兄公羊愚那柄‘天刀’,而是胜不过他自己,是他自己一直以来挥不出那一刀。
若是百年之前,他能挥出那一刀,也许就不是公羊愚一尊刀圣屹立寒北,而是两位‘刀圣’纵横天下了,但如今一切皆已茫茫,已成往事。
“师兄……”
他明白了,便也看开了,便也想通了。
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