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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历四年光阴,不知这样的打击他能不能扛过去。
他的来电铃声是莫扎特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雪夜送葬。
这是一首充满悲伤的哀乐。
实际上悲伤与悲伤往往不同,这首钢琴曲不是酣畅淋漓彻彻底底的悲伤,而是郁结在心口的沉重与压抑。
他的内心比沈又安想象的要更加痛苦压抑。
沈又安想到后来那个自信从容的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容羡宁,在偷偷窥得少年时隐秘的一角、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一路、他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
沈又安此时此刻,心底说不清什么感觉。
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是从泥潭到云端绝地反击的酣畅淋漓,还是他完成了自己完成不了的遗憾、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那根弦。
沈又安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时,风雨拍打着窗户,透明的雨珠砸落在玻璃窗上,漆黑的深夜如一张野兽的巨口,似能吞没一切。
曾经有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虽然短暂犹如天际一闪而过的流星,但却真实的温暖过她。
现在她想温暖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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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轿车从雨幕里驶来,缓缓跟在少年身边。
少年似无所觉,麻木的走在大雨里。
车内,赵恒扭头,眼神复杂的望着窗外的容羡宁。
“我找到他了。”
耳朵上,蓝牙耳机的信号灯闪烁不停。
结束通话,赵恒停车,拿了把雨伞撑开,走下车绕到少年身边,将雨伞撑在他的头顶,抵挡肆虐的雨花。
少年终于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赵恒吓了一跳。
大雨冲刷下映出少年一张秀美干净的面容,然而那双本该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尖锐和冰冷,如深冬大雪屋檐下凝结的冰棱,直直刺来。
这小子才十几岁的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